玉床上女子慢慢醒來,她嬌俏年輕依舊,雖已過二十二年,於她卻似是睡了一場覺,看她眼神渙散,神色奇異,緩緩起身走出屋子,來到花園之中。眾人不明所以,便跟在身後。
這是中秋之夜,夜涼如水,月明星稀,高掛在朗朗穹蒼。
大嘴按捺不住,喝道:「鬧什麼玄虛,妳到底叫什麼,是一一、曉鶯、小蝶、還是一片雲? 」
女子聽了身子一顫,似是醒了:「我是一片雲。」
大嘴厲聲道:「妳為什麼害死我二弟曉玉? 」眾人亦是議論紛紛。一片雲不答,神色甚是倨傲。
只聽大變問:「是妳用曇花向我下毒? 」
一片雲循聲望去,看著大變,過不多時,微顯驚訝,似是認出了大變,臉上不知是憐惜、還是愧疚? (一片雲演技不佳,作者謹此致歉)
又聽大變問道:「那妳對……,妳到底是真、是假? 」
一片雲嫣然一笑,抬起頭來,一片烏雲飄來遮住了皓月,一時四下漆黑。只聽得一片雲幽幽說道:「這雲聚雲散,何為真、何為假? 」須臾烏雲散去,這一片雲竟不知去向。眾人俱是武林高手,卻沒人知曉她往哪去了。正待尋找,婆婆說:「不必找了,她此番醒來,本就活不過一個時辰。至於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,誰能猜到?」
一縷清香似有若無,卻是園中的曇花開了。
接著婆婆朗聲道:「各位能記得這廿二年之約,於此聚首,足見盛情,今日一會,也算了了我一樁心願。日後有緣,自當再見。」
明日天亮,眾人各自下山。卻見這牆外八棵迎客古松之間,長著一株小松,它姿態卓絕,有粉蝶亂舞,卻不知是何人、在何時種下的?
後世有歌曰:
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
風瀟瀟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 註
正是「此中有真意,欲辯已忘言」
全文終
後記:
1. 本文主旨:友情萬歲。謹以此文紀念畢業後廿二年之同學會。
2. 在此向寫到的同學致謝、沒寫到的同學致歉 (反之亦可)。仗著二十餘年的交情與默契,希望大家不介意。因我的快樂而痛苦的同學不必擔心,「療傷系小說」即將出爐。(開玩笑的,我也沒搞清楚那是什麼?)
3. 班代排除萬難舉辦同學會,在此向妳致意。可妳說要 "提供更多素材",這......
4. 昨日經陳媽媽提醒才發現,本文中 "癡情皆男子" 與現實不符,作者在此向家長致歉。至於因出場女性太少,無法花田亂配,亦是一憾。
5. 最初本意只想和陳氏伉儷開個玩笑,是以篇目亂訂,第二章時序錯亂,沒想到寫到 "大變" 後豁然開朗,此後且戰且走,最後胡亂兜完,自己也覺僥倖。感謝同學回應與支持,讓從沒認真投入過什麼事的我,完成第一篇連載文。
版工補註:
這首「倆倆相忘」是台視1994年版「倚天屠龍記」的插曲,出現情景為陳孝萱飾演之小昭與張無忌被困在明教光明頂秘道時,小昭唱給張無忌聽的歌曲(當然原著並沒有這段歌詞),小昭的母親「紫衫龍王」黛綺絲為波斯明教聖女,所以歌曲前奏即帶有些許中東異國風情。這首歌不只曲調優美,歌詞意境亦甚為高遠豁達,勘破愛恨生死,與乙老師之極短篇所欲傳達的「聚散隨緣」「珍惜當下」的奧義若合符節,版工乃借用來當結尾曲,謹此說明。(又記:1994年版「倚天屠龍記」片頭曲「刀劍如夢」亦頗值一聽)
倆倆相忘
詞:厲曼婷 曲:周世暉 演唱:辛曉琪
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變換 到頭來輸贏又何妨
日與夜互消長 富與貴難久長 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
眉間放一字寬 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嘗
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 昨日非今日該忘
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
風瀟瀟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
眉間放一字寬 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嘗
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 昨日非今日該忘
*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
風瀟瀟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
眉間放一字寬 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嘗
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 昨日非今日該忘*
repeat 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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